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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盖世无双·一龙终须逊二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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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瓒那话说得虽然豪气,但可惜他手上的功夫明显没有嘴上的功夫来的厉害,和吕布战不数合,公孙瓒就败走!

    其实真要说起来,公孙瓒本人倒也算有些本事,尤其是项羽他们三兄弟加入麾下之前,公孙瓒几乎是每战必定亲自上阵、身先士卒,一手双刃长枪施展开来也是虎虎生风,白马将军的名号威震辽东却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只是这些年来,每有战事都是项羽他们代为冲锋陷阵,公孙瓒多少便有些养尊处优,加上吕布又绝对是盖世英豪,此消彼长之下,公孙瓒不败才有鬼了!

    在被吕布四处追杀的时候,公孙瓒不免想起了那个他以为远在北平的项羽!

    唉!早知道吕布这厮如此厉害,就该把克己带过来的,有克己在,何劳我亲自上阵?无克己在,谁来救我xìng命?

    生死关头,公孙瓒也不由得有些英雄气短。

    项羽自然不会来救公孙瓒,就算他现如今正远远得看着公孙瓒受难。当然项羽也不打算让公孙瓒死在这里,毕竟那样的话,他的整个计划都会因之受损,所以事先,项羽就吩咐关羽:务必要保证公孙瓒的安全。果然下一刻,公孙瓒的本部中就冲杀出一员猛将,那人放过走投无路的公孙瓒之后,横槊兵刃便挡住了紧追不舍的吕布。直到此时,高岗上的众路诸侯这才看清,那人圆睁环眼、倒竖虎须,高踞在马背上,手里挺着一杆丈八蛇矛――那人自然便是项羽的三弟――燕人张飞张翼德!

    怎么是三弟?这……我明明是叫二弟接应公孙瓒的啊!

    该死的!

    项羽明明是叫沉静稳重的关羽在必要的时候接应公孙瓒的,却怎么也没想到,事到临头,出手的竟然是莽张飞!

    “来将何人?吕布不杀无名之辈!”

    “你管俺是什么人呢!俺只问你:你手上的东西,叫什么名字啊?”

    “……”

    一时间,不光是吕布被张飞问得哑口无言,便是项羽,远远得听到张飞的大嗓门竟然开门见山得吐出这么一句,浑身虚脱之余也隐约把握到了张飞之所以突然冲杀出去的原因――合着这小子压根就不是见到公孙瓒有危险所以才冲出去帮忙的,而是看到吕布那杆方天画戟做工独特、用法诡异,这才鬼迷心窍得想起了《天工》上确实记载着一种用法相当繁琐的古怪兵刃,所以忍不住拍马上前来,竟然无视于身前身后的五十万大军,理直气壮得质问着吕布的兵器来历。

    “浑人,给我让开!”吕布自然没想到有人会在两军对垒的情况下问对方的兵器,当下便认定张飞是在胡搅蛮缠,方天画戟一横一刺,便攻向了张飞的面门。张飞没想到啊!他正以“学术研究”的心态在和吕布切磋方天画戟的制作方法,没想到吕布会突然出手啊!可是一听到“浑人”这两个字,张飞就怒了,当下丈八蛇矛微微一顿,而后便掀起一股黑sè的旋风,竟是硬生生得荡开了吕布那堪称必中的一计突刺。就在吕布惊愕于张飞的反应能力和强大的臂力时,张飞已经口不择言得破口大骂:“你nǎinǎi个熊!老子不过就是问问你的兵器,又不会抢走它,干吗这么小气?还敢骂你张三爷是‘浑人’?哼!我看你才是‘三姓家奴’呢!”

    “三……三姓家奴!?”

    “哼哼!别以为你张三爷不知道:你老子叫吕良,对?你后来跟随丁原,叫他义父,对?现如今你又跟随董卓,还是叫他义父,对?吕、丁、董,不叫你三姓家奴叫你什么?”别看张飞平rì里脑筋不怎么好使,骂起人来,却头头是道、侃侃而谈,一番话借着他的大嗓门说完之后,不光是诸侯这边哄堂大笑,便是虎牢关那边也隐约传来了窃窃私语声。

    三姓家奴,这是吕布一生也洗刷不掉的污点,也是他平rì里最忌讳的事情,不想张飞竟然在天下群雄面前,肆无忌惮得挑破了这层窗户纸,是可忍,孰不可忍!?

    “找――死!”

    一声怒吼间,吕布眼中再也没有了公孙瓒,没有了诸侯,甚至没有了背后的虎牢关和董卓,他的眼中只有张飞。几乎就在这声怒吼发出的同时,赤兔马仿佛感受到了主人那股强烈到极点的愤恨,一声急嘶之后,已然如有灵xìng一般朝着张飞这边怒冲过来。血红sè的闪电再度惊现,高岗上尤有余悸的众人不由心神一凌,不少人甚至暗叹张飞恐怕也要死于非命了。

    可惜,吕布这一回却并没能得手,尽管此时的吕布确实比之前任何一个时候更加杀气凛冽,尽管此时的吕布是铁了心的要杀死面前的那个浑人,但是锋利而诡异的方天画戟配合着突击能力卓越的赤兔马,即便是吕布这样的盖世英豪也没能杀死他的对手――只因为,吕布这时候的对手是张飞!

    平心而论,面对吕布的夺命攻势,张飞也着实被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口中的“三姓家奴”,竟然拥有着这么出众的实力,那是一种比自己和自己的二哥都要强横的实力,或许,只有自己那个天生神力的大哥才能匹敌?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张飞内心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首先,张飞本来就是一个浑人,一个近乎是打起架来就不要命的浑人,真要是拼起命来,别说是关羽了便是项羽也不敢正面硬接张飞的猛攻;其次,往rì在辽东,兄弟三人除了分别研究《三略》、《六韬》和《天工》之外,时不时地便会互相切磋一二,尤其是对项羽的打斗,让关羽和张飞积累了不少在面对比自己更强的对手时该怎么办的经验;再次,张飞虽然在一瞬间就判断出吕布绝对比自己强,但他也感到吕布的强大似乎还不足以在瞬间战败自己,自己还有玄武不破甲护身,自然可以全无后顾之忧得展开攻势。

    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还有个二哥在后边坐阵,万一一个人打不过那“瘟猴”吕布,大不了哥俩一起上,谁怕谁啊?

    所以说,张飞虽然是个浑人,却绝对不傻,明知自己不是吕布的对手,他却还是展开浑身解数,强攻吕布!

    有所谓一人拼命、足惧万夫,像张飞这种功夫本就高超的超一流武将拼起命来,即便是吕布,也不得不小心提防。而且吕布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方天画戟虽然锋利无比,但是有好几次戳刺在张飞的胸口要害,却都无济于事。吕布虽然不知道张飞身上带着“玄武不破甲”那种神器,却也猜到了一些大概,当下便将攻击目标改在了张飞的头脸部位,力求一击必杀。可是张飞和吕布的实力虽然有些差距,却并不是很大,吕布一将攻击目标缩小,方天画戟的威胁自然大幅度降低,何况张飞自家人知自家事,平rì里他专门在特训更有效的保护自己的脑袋的方法,又怎么会让吕布轻易得手?

    一来二去的,吕布的方天画戟打不到玄武不破甲护身的张飞,张飞的丈八蛇矛却也伤不到赤兔马在骑的吕布!

    两人这边走马灯似得打得正欢,高岗上和虎牢关头却充斥着两种完全不同的气氛:八路诸侯外加曹cāo眼见公孙瓒部下竟然有这种可以和吕布分庭抗礼的高手,暗自庆幸之余不由也纷纷收起了之前对公孙瓒的轻视和嘲弄;而公孙瓒眼见张飞如此神勇,不但救下自己一命还保全了自己之前口出狂言的面子,自然也是暗暗高兴;再说虎牢关那边,眼见吕布竟然久战不下张飞,董卓的脸sè可就不怎么好看了。

    “哼!连一个无名小卒都搞不定,养这种废物有什么用?”

    “太师息怒!我看温侯确实是动了真怒,可是他却久战不下对方,显然这并非是温侯实力不济或者有意放水,而是对方虽然是‘无名小卒’却注定不会永远是‘无名小卒’啊!”说这话的,是董卓身边的第一谋臣――李儒!被李儒这么一点拨,董卓也将目光投注在了张飞身上,良久,也是暗暗颔首:“嗯!不错!果然是一员虎将!若能得之……咦?那人又是谁!?”

    言辞间,董卓脸sè微变得伸手指着刚刚出现在战场上的关羽。

    此前关羽虽然也对张飞的突然现身困扰不已,但是一见到自己的三弟暂时没有危险,他也就懒得多管闲事,后来更是好整以暇得看起好戏来――就差没搬个凳子过来了!不想当张飞和吕布斗了三十回合而不分胜负时,项羽却心急如焚得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战团中的两人身上时悄然来到关羽身边,轻声示意关羽快快出战,和张飞夹击吕布。

    “这……可是我看三弟暂时……”

    “三弟的实力比不上那吕布,却因为有玄武不破甲护身才可以一力强攻,和吕布分庭抗礼。但是二弟,你忘了我告诉你的三个大前提了吗?试想:董卓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有天下无敌的吕布;如果让别人知道三弟一个人就能对付吕布,公孙瓒的处境岂非相当糟糕?所以你必须上场,如果合你们两人之力才能逼败吕布的话,有心人的猜忌才会相对减少,明白吗?”

    “是!倒是云长疏忽了!我这就去!”

    这么说着,项羽前脚才走,关羽后脚就勒马冲出大英,只朝着吕布扑杀过来。

    其实这时候张飞已经打疯了,虽然有玄武不破甲护身,但是在吕布的攻势下他也已经守多攻少,渐露败迹;反倒是吕布,渐渐得从张飞的攻势下缓过劲来,只是因为不敢过分刺激张飞这才没有强攻猛冲。却在这时,眼见敌阵中又冲出一员猛将,吕布不由又是一阵分心。关羽的实力和张飞本在伯仲之间,所不同者,张飞更加狂暴,打疯了之后就六亲不认;关羽则更加沉稳,不论何时都保持着一份沉静的克制力,但是就威力和杀伤力而言,两人却堪称是平分秋sè。

    吕布单打张飞或者关羽,堪称必胜,但也少说要在一百个回合之外;如果是连战关张二人的话,那就必败无疑!

    在方天画戟第一次接下青龙偃月刀的攻势时,吕布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只是吕布到底是吕布,他虽然敏锐地感觉出关羽的实力绝对不逊于张飞,自己已经毫无胜算可言,一时间却也并没有立刻回马撤退:一则他还有些余力,并不会马上就败下阵来;二则赤兔马快捷如风,真要败退也是有惊无险;三则吕布也想好好得领教一下关羽的实力,毕竟对于被称颂为是“天下无敌吕奉先”的他,可是很少能够碰到这种棋逢对手的局面的。

    只是他没想到:一下子,就来了两个!

    “一下子,来了两个吗?不好!太师!我看温侯危矣――不!温侯或许无恙,但是虎牢关甚至是洛阳城,危矣!”

    “……,是我的失策,竟然妄图靠他一个人守住洛阳,这是我的失策啊!”绝无仅有的,被人称为乱臣贼子的董卓眯着那对小眼珠进行着自我批评,这不由让一向深知董卓极易迁怒于人的脾气的李儒也大感意外,可是紧接着,董卓就自言自语似得轻声说道:“可是要怎么办才好呢?虎牢关一旦守不住的话,后边就是五十里一马平川,顷刻之间,同盟军的这些强盗头子就能够赶到洛阳啊!”

    “……,太师!迁都!”

    “迁都?迁都之事,非同小可!如果仅仅因为洛阳没有天然屏障可守,就迁都长安,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迁都事大,可是太师您不是早就作出了比迁都更大的事情吗?”李儒所谓的“比迁都更大的事情”,自然是指董卓以一介臣子的身份犯上作乱,废除汉少帝、册立汉献帝的事情。董卓闻言脸sè一黯,惊觉自己失言的李儒连忙岔开话题:“迁都长安,至少有两大好处:一,避开了和袁绍等人的纠缠;二,让他们自相残杀!同盟军号称十八路诸侯,虽然势大,却也决定了他们有十八股小势力,彼此之间,难免心存戒备,各有企图的。人多心不齐,一失去共同的对手,哪有长久联盟之理?”

    “是吗?李儒啊李儒,你果然是老夫身边的第一谋臣啊!那么,迁都!”这么说着,董卓又看了眼虎牢关前正被关羽和张飞逼败的吕布,而后头也不回得朝着西方行去,“着,吕布镇守虎牢关,务必给我死守――越久越好;李儒,这段时间里你也别闲着,尽起手下,给我把洛阳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带不走的东西,统统烧光!我得不到洛阳,同盟军也别想得到洛阳――至少是完好无损的洛阳,哼!”

    董卓走下关头的最后一声怒哼,让李儒也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到了这会儿,李儒也已经意识到:董卓恐怕是早就计划好了要迁都长安,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从自己的嘴巴里挖出了他想要的结果。这么一来,迁都依旧是迁都,只是百年之后,后人说起董卓迁都的事情来,如果心怀不忿的话,第一个要骂的就是他李儒――因为是他率先提出了迁都的举措!

    原来,自己辛辛苦苦的,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替他人背黑锅吗?

    不!也许并不只是我李儒一个人,至少还有他!

    这么无声的寻思着,李儒的目光聚焦在了在关羽和张飞的连击之下终于溃败而朝着虎牢关逃逸而来的吕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