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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潜龙升天·曹操无兵发娇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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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cāo,一名吉利,字孟德,小名阿瞒,沛国谯县人。

    说起这个曹cāo,长得不算高——甚至有点矮、生得不算帅——甚至有点丑、声音不算大——甚至有点哑、神情不算朗——甚至有点yīn,但就是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人,却在袁绍向何进提出号召地方武装力量来洛阳剿灭十常侍时,毅然决然地提出反驳意见,更是声称那是**裸得引狼入室、开门揖盗。最后何进到底也没听从曹cāo的jǐng告,退出来之后,曹cāo只说了一句话:“乱天下者,必(何)进也!”

    果然,拜何进所赐,前后不到半年时间,天下就乱了——而且是大乱!

    乱就乱!反正又不是我的天下!

    这一天,是司徒王允的生rì,当晚王允在自己后院设宴,三公九卿尽皆赶来相贺。不想酒过数巡,王允忽然掩面大哭,众人忙问何故,王允这才明言今天其实并不是他的生rì,而是有一件事情想和众人商议,又怕董卓怀疑众人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王司徒这才慌称生rì,将众人请到家中。言辞间,王允更是声情并茂得陈述着董卓平rì里的种种暴行,痛述大汉四百年帝国,竟要亡于其手。

    一时间,整个大院里众人悲戚相顾,先后流涕。

    却在这时,大院里响起一阵极不和谐的抚掌大笑声,众人既惊且怒得转而望去,就见那人正是典军校尉,曹cāo!

    “妙!真是妙极!姑且不论司徒大人以寿筵为名齐集我等,单单看满朝文武、三公九卿,白天哭到晚上、晚上哭到白天,就能够哭死董卓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曹某人倒还真是大开眼界呢!哭!你们继续哭!曹某人先行告辞!”

    “曹cāo!你家祖上也是食禄汉朝,如今不思报国却反而嘲笑我等,是何道理?”作为主人,被曹cāo这么冷言讥讽,王允自然有些挂不住脸面,只是曹cāo却坦然说道:“孟德无状!还请司徒大人原谅则个,然而我笑的并非其他事情,而是笑你们这么多大男人,竟然只知道在这里哭鼻子、抹眼泪,却没有一个人想过要去杀死董卓吗?孟德不才,现在就愿意亲自前往,砍下董卓老贼的头颅,将之挂在都门,以谢天下!”

    “孟德有何高见?”

    曹cāo这番话不但让王允神情耸动,也让其他脸上还挂着泪水的众人既羞愧又热血沸腾,隐隐然的还有些好奇。

    “这些天以来,你们只当曹某人亲近董卓,所为何事?真得当我曹cāo认贼作友、不明是非吗?我不过就是想趁机看看有没有机会下手而已!现如今董卓对我已经颇有些信任,在必要的时候,我甚至可以单独会见董卓!现如今,为了诛杀董贼,曹某人已经有必死决心,只不知司徒大人肯不肯割爱呢?”说着眼见王允满脸错讹,曹cāo好生说道:“听闻司徒大人有一口‘七星宝刀’,刀身短小、刀刃锋利,实在是行刺暗杀之利器。如果能够将之借给曹某人,我明天就进入董卓府邸去刺杀那肥猪,不论成与不成,虽死无憾!”

    曹cāo长得虽然不见高大,说这番话时的语气却让众人陡然生出一股高山仰止的错觉。

    “孟德果有是心,天下幸甚!”这么说着,王允已经让下人献上了曹cāo所谓的“七星宝刀”,曹cāo看也不看得就将那把只有一尺长短的七星宝刀藏进衣袖里,饮尽一盏浊酒之后,将那酒杯径自丢在地上,什么也没说便大笑着走出司徒府!

    次rì,曹cāo果然进入董府意yù行刺董卓,不想也是命数,几番意外,曹cāo非但没能成功行刺,反而险些被贴身保护董卓的吕布当面识破。亏得这曹cāo其貌不扬却心思机敏,拿着七星宝刀便说是要将之献给董卓。董卓眼见那七星宝刀刀柄处镶嵌着七颗宝石,刀身雪白锋利,确实是个宝贝,当下不疑有它,大咧咧得收下了那把还没出鞘的凶器。也是曹cāo命大,收下七星宝刀之后,董卓又说要送份回礼给曹cāo。

    也是曹cāo命不该绝,那回礼,赫然是一匹西凉良驹!

    一见行刺的最佳机会已经错失,曹cāo自然再不敢呆在董卓府上,当下慌称要试一试那匹良驹的脚力,曹cāo翻身上马,飞出董府,紧接着更是马不停蹄得出了洛阳南门,一路逃去。

    再说曹cāo一走,吕布就将自己怀疑曹cāo是来行刺的事情说了出来,董卓本来也正在惊疑,却在这时,近rì因为董卓的关系而风生水起,扶摇直上得成为四品“奋威将军”的刘备入府求见。等到董卓将曹cāo之前的举动告知刘备之后,后者立马劝董卓去曹cāo在洛阳的住处探寻一番。得知曹cāo并没有赶回住处,而是直接出了南门朝东南方逃逸而去之后,董卓自然明白到自己险些被曹cāo刺杀的事实!

    这么一来,董卓岂肯善罢甘休?

    当下命令属下遍行文书,画影图形,捉拿曹cāo:擒献者,赏千金,封万户侯;窝藏者同罪!

    且说曹cāo逃出洛阳城外,飞奔自己的家乡谯郡,却在途经中牟县时,被守关的士兵抓获,捆绑着去见县令。亏得那中牟县令陈宫,也是大义凛然之辈,听说曹cāo打算回家乡尽起家产发布娇诏,联合天下群雄共同讨伐祸乱朝纲的董卓之后,陈宫更是亲自帮曹cāo松绑,也不做什么中牟县令了,两人收拾行李、盘缠,连夜换上衣服逃出中牟县,继续朝着谯县行去。

    一路之上,曹cāo和陈宫言谈甚欢,曹cāo欣赏陈宫的睿智和谋略,陈宫则折服于曹cāo的气度和志向,两人越说越是投机,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一处名叫“成皋”的地方,不想就在这里,彼此相互欣赏的曹cāo和陈宫,却意外地分道扬镳!

    事情完全是一个误会:两人行到成皋时,天sè已晚,曹cāo说他在这里有个父亲的结义兄弟——也就是他自己的干伯父吕伯奢,不如去他们家借宿一宿。那吕伯奢倒也仗义,见到曹cāo这个朝廷通缉的要犯,非但没有丝毫见怪,还热情地款待了两人,甚至亲自去给两人打酒喝。却在这里,曹cāo和陈宫听到了后院传来的磨刀声,两人都是心思机敏之辈,立马怀疑到吕家人是想用缓兵之计稳住自己,趁机杀死自己两人,要去邀功领赏呢!

    毕竟,那可是——赏千金,封万户侯啊!

    四目一望,曹cāo和陈宫拔出背后的佩剑,一鼓作气地便将吕伯奢的家人尽数杀戮干净,不想就在这时,两人却发现后院的墙角捆着一头小猪,显然之前他们听到的虽然确实是磨刀声,但是那把刀却不是用来杀他们两个人的!

    却原来吕伯奢不光想请两人喝酒,还想杀猪款待自己这个干侄子,没想到一场误会,却遭来灭门之灾!

    一见闯祸,曹cāo和陈宫虽然也是惊疑不定,却立马纵身逃出吕家,不想在半道上,却碰到了打酒回来的吕伯奢。浑然不知道自己全家上下八口已经全被杀死的吕老头见到曹cāo连夜离去,自然是好奇不已,心说你小子不想留宿就索xìng不来,既然来了又何必走呢?老头子我都已经把酒打来了!只是吕伯奢还没开口说些什么,曹cāo就已经谎称后方有人,趁着吕伯奢回头观望的空隙,曹cāo竟然毫不留情地将吕伯奢也当场斩杀!

    “孟……曹cāo,你这是干什么!?方才一场误会,大开杀戒,已经是大错特错,现如今你……”

    “如果不杀死这个老头,等他回到家里看见那八具尸体,你觉得:含愤之下,他会不会把我们俩的行踪告知官府呢?”

    “滥杀好人,本来就是我们的错;明知他是好人还如此辣手残杀,是为不仁不义也!”

    “仁义?狗屁!如果天下真的有所谓的‘仁义’,董卓那肥猪还会高踞在金銮殿上吗?”言辞间右手一震,曹cāo已经甩掉了剑身上沾染着的吕伯奢的鲜血,面不改sè地吐露出一句流传千古的名言:“宁教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

    “……”

    曹cāo的决绝,让陈宫哑口无言。

    当晚,两人急行数里,投宿在一家客栈。

    想起曹cāo之前的行径——尤其是杀死吕伯奢之后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陈宫本想一举击杀熟睡中的曹cāo,免得这家伙rì后得势,变成另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董卓。可是再一想,自己所谓的“仁义”真的就是仁义吗?如果今晚自己凭一己之念,那岂非也是草菅人命,不仁不义?一念及此,陈宫暗恨一声间收起了已经出鞘的长剑,而后看也不看曹cāo一眼,便自行连夜离店而去。

    再说次rì曹cāo醒来不见陈宫,立知陈宫是不忿于自己的言行,所以独自离去,当下连忙离开客栈,直奔陈留。

    此后,曹cāo按照原定计划,散尽万贯家产,意图招募义兵讨伐董卓,其间更是联合陈留颇有财气的“孝廉”卫弘,共图大事。在有钱财为后盾的基础上,曹cāo先是发布了事先拟订的矫诏——所谓矫诏,即借托皇帝之名的诏书——驰报全国各县、各郡、各州,然后公开招集义兵,准备讨贼。

    一时间,应募之士,如云而来、如雨而至。

    也就是在这期间,曹cāo身边聚集起了rì后属于他自己的集团骨干成员:夏侯惇,字元让;夏侯渊,字妙才;曹仁,字子孝;曹洪,字子廉;乐进,字文谦;李典,字曼成!

    与此同时,曹cāo的矫诏很快便已经遍布全国。

    此时,公孙瓒已经受领北平太守,自然也有资格接到矫诏,只是接到曹cāo发出的矫诏之后,公孙瓒却并不想去凑这个热闹,按他自己的话说:万一他离开北平的时候,乌桓趁机打过来怎么办?

    “将军!那个曹cāo曹孟德所发布的诏书虽然一看便知道是矫诏,但是——矫诏也是诏!照克己估计:其他各州各郡各县,凡是接到矫诏的人,此番都会联合起来,共抗董卓——一则,董卓确实做得太过分了;二则,乱世已经形成,大家伙儿也都该活动活动筋骨了;三则,也是将军目前最需要提防的:如果不响应矫诏,势必会被其他人视为是董卓的同党,至少也是个不听皇命调度的罪名,那么一来,我恐怕董卓还没覆灭,将军就……

    “曹cāo?哼!好端端的,发什么矫诏嘛!想打董卓就自己去打,何必拉着全天下一起疯?是不是他们陈留没有乌桓啊?”

    “……,将军,陈留确实没有乌桓!”

    “可恶的曹cāo!”虽然明知道项羽说的都对,公孙瓒却还是有些犹豫不决,瞅准时机,项羽踏上一步小声说道:“克己知道:将军自然不是不想去讨伐董卓、也不是不想匡复汉室,您其实是因为担心您一离开,乌桓就会不安分,不是吗?此番连兵讨伐董卓,将军您身为北平太守,不能不去;但是克己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去不去都无关紧要!不如这样,将军您就带着我的两个义弟——关羽和张飞一起去联合诸侯,北平,有我!”

    “这……”

    “将军!”

    “罢了!罢了!有克己你坐镇北平,我很放心!即如此,就先把你那两个义弟借给我,清点jīng兵一万五,赴诏!”

    就这样,在项羽连哄带骗之下,公孙瓒总算是率领着五千人的jīng锐骑兵部队配合一万人的步兵,离开北平,响应曹cāo的矫诏去了。连公孙瓒在内,响应曹cāo矫诏的一共有十七路诸侯,依次是:第一路,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第二路,冀州刺史韩馥;第三路,豫州刺史孔伷;第四路,兖州刺史刘岱;第五路,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路,陈留太守张邈;第七路,东郡太守乔瑁;第八路,山阳太守袁遗;第九路,济北相鲍信;第十路,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路,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路,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三路,西凉太守马腾;第十四路,北平太守公孙瓒;第十五路,上党太守张杨;第十六路,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七路,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算上曹cāo自身,则一共是十八路诸侯。

    这十八路诸侯,兵马多少不等,有三、五万者,有一、二万者,却都各自领着文官武将,直朝洛阳扑来。

    与此同时,项羽孤身一个人,悄然离开了北平,同样朝着洛阳方向疾驰而来——只因为,天下已经大乱!